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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三十六章 三更已至
 乌静静现在已经很开心,她开心的拍拍的肩膀,神气道:“大冰块,既然你还沒死,还不快去开门!”

 她发誓,自己这一拍绝对沒有用力,这样的一拍简直连蚊子都拍不死。

 可却随着她这一拍缓缓的倒下了。

 倒在了乌静静的脚跟。

 从來不倒的居然就被这么轻轻一拍倒下了。

 倒在一个女人的脚边。

 乌静静已经傻眼了,她第一反应就是仔仔细细的察看了一番自己如玉般的手掌,确定自己确实沒有功力大涨也沒有掌上带毒,

 现在,她看的模样简直就像是看到了鬼。

 “啊!!”她刚想尖叫,已有一只冷冰冰的手掌握住了她的嘴巴,耳边想起极轻的声音。

 “别叫!”轻而充不可抗拒,手冰凉。

 有鬼,他想干什么!

 乌静静瞳孔中的惊恐已经浓聚到了极点,她突然一口狠狠的咬在了那只手掌上,鲜血立马渗出,到她的齿间舌上。

 那只手就那么任由她咬着,也不知过了过久,乌静静突然发现那只冰凉的手再无动作,她突然清醒,发现自己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。

 “呜呜…你是谁?”乌静静被蒙住嘴,含糊不清的说着,一张口猩红咸的鲜血顺着她喉咙入胃里,冰凉的血。

 “。”这个人的血也是冰凉的。

 “?”乌静静终于完全清醒过來,她脑袋略微转后,睁大眼珠子,眼前正是那张铁青的脸。

 见乌静静不再叫喊,才慢慢放开他的手,微着气。

 “你!干嘛?”乌静静一得自由立即跳到一边,竖起柳眉怒道:“干嘛装鬼吓唬人!”

 “我受伤了。”又慢慢的板,站起來。

 “受伤?冰块也会受伤?”乌静静早已忘了前一刻她还以为已经死了,在她心中,在蒙山之巅,云湖之畔对战五行者的那水龙一剑实在过于震撼,她心底里早已认定这是个绝不可能会败的男人。

 这一点,即便是白雪也要退让地位的,白雪的强大并不在他的武力。

 “东瀛一刀威力过大,我想借助他的刀势突破,结果被他陷害…”慢慢的阖上眼,低声道:“我现在伤势太重,需要安静疗伤,你最好还是不要碰到我。”

 “疗伤,奇奇怪怪的家伙…”乌静静撅起嘴,愤愤道:“哪有人这样疗伤的嘛,害的人家白担心一场!”

 “我还需要一个时辰的时间,这段时间绝不能再被人扰,否则我可能真的死去。”忽然又睁开了眼,认真的望着乌静静,“所以这段时间是你杀我的最佳时机。”

 “你!”乌静静面上大怒,恨不得将这个冰块一刀砍成两段,可心里却莫名的酸了一下,“你难道是这样看我的,我会杀了你吗?”

 又闭上了眼,这一次他浑身气息再次收敛,再次宛如一个死人。

 “我…”乌静静目的古怪的望着,望着这个男人,她看见了被咬出一个血印子的左手手掌,上面血渍未干,“我喝了他的血?”

 一股莫名的情绪渐渐的在她的心底滋生,深深的扎下了,只等有一春风吹过,枝发芽。

 “笃笃笃…”敲门声又响起。

 半夜,冷雾。

 谁在敲门。

 “谁?”

 无人回答。

 乌静静又望了一眼现在毫无抵抗之力,突然发现如果现在來一个敌人,他们该怎么办,会死吗?

 她突然想到死亡,这敲门声竟像是死亡的脚步,苍白而冷漠。

 雾更冷了。

 乌静静一咬下,发下狠心,决定去推开房门看看有什么妖魔鬼怪。

 她却忘了这敲门的人若是朋友,为何不再说话。

 若是敌人,为何肯耐心敲这么久的门却不直接闯进來,或许是因为他根本不清楚房里的情况,也不清楚目前的状况,所以他不敢进來。

 现在乌静静就这么贸贸然的开门,岂非是将自己完完全全的摆到了明处,也完完全全将毫无抵抗之力的送到了敌人的手中。

 她沒想到,她怎么会想到这么多,她现在就要打开门,要看看这个一直在敲门的人到底是谁。于是,她打开了门。

 冷风呼啸,门外竟然冷风灌廊,呼呼声响。

 四面寂静,一片黑暗,寒冷和黑暗组合在一起,空无一人。

 方才敲门的人呢?

 难道是她听错了,这绝不可能,敲门声响了很久,她听得真真切切。

 莫不是她的幻觉?

 毕竟这两天她已经经历了很多事情,人也很累了。

 劳累无疑会让人产生很多不存在的幻觉。

 冷雾凄,这雾到底是从哪來的,也不过才初秋,怎么也是这般寒冷。

 乌静静悄悄的打了个寒战,只觉得地上凉意渗人,“人”字号房在客栈最底层,接近地气,寒意更重。

 “当当当,三更至,亡魂出,小心火烛!”

 更声响,夜已三更。

 阎王要人三更死,三更总是多事之时。

 今夜的三更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。

 会有人死吗?

 谁会死,吗?

 忽然,眼前一道人影晃过,乌静静轻叱道:“什么人!”

 沒有人,人影一晃而过,身手之快,快若急箭,夜漆黑,乌静静竟沒看清楚。

 她心里泛起一丝寒意,开始怀念那屋里灯光的明亮,被窝的温暖。

 “先回去再说吧。”她已经决定先回去,只要盖上那层被子,就什么都不用怕了。

 她踮着脚回到房门口,那房门是用白玉兰树做的,看上去洁白无瑕。

 不知何时,门竟关起來了。

 “或许是风吹的…”乌静静安慰自己道:“更可能是我自己随手关上的。”

 她一推,门纹丝不动。

 然后她的心沉到了谷底。

 “!”乌静静大吼一声,后退一步,猛地将自己整个‮子身‬撞向那扇洁白的房门。

 “扑…”门应声而开。

 乌静静反倒因为用力过大,跌落在地,摔破了手掌。

 这白玉兰门只不过关上后有点紧,她是自己吓自己了。

 乌静静拍拍自己手上的泥土,一抬首,却发现房里居然多了一个人。

 一个十尺高大的巨人,赤着上身,那一块块的肌在灯火下油光发亮,竟如洪荒來的猛兽般站在乌静静的面前。

 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放在她的面前。

 “开个玩笑,哈哈!”

 “是你?大个子?”乌静静拉着他的手一把跳了起來,又马上出自己的小手,脸狐疑的望着豪命道:“刚才是你敲的门?”

 豪命裂开嘴笑笑,无疑是默认了。

 “咚!”一声闷响,乌静静已经一记老拳狠狠的揍在了豪命结实的膛上。

 “啊…痛死了!”豪命的肌更甚于磐石般‮硬坚‬,乌静静这样的小粉拳打上去无疑是给他挠,反倒是她自己被反震之力疼了小手。

 “哼!大个子!大石头!”乌静静撅起嘴抱着自己的拳头呵气,一边恶狠狠道:“半夜三更的,跑到女儿家的房间里干什么呀!”

 “你也知道自己是女儿家啊,一见面就打人的女儿家实在不多。”豪命哈哈一笑,他的声音虽然已经努力的克制了,可还是响亮如铜锣敲打。

 乌静静盘坐在上,取过被子盖在自己下半身,道:“本姑娘可沒说过自己是什么大家闺秀!”

 豪命道:“哈哈,好!豪命戎马一生见过不少女中豪杰,乌姑娘你也可算是一个!”

 乌静静昂起头,道:“是就是,还说什么可算是…”

 豪命习惯性的摸了一把自己口的肌,道:“是,是,是。”

 乌静静面上出了胜利的微笑,她还在记恨刚才被几乎吓到了仇。

 “说吧,有什么事吗?”

 “某家自十三岁参军,从來只知杀敌报国,如今下了战场,反倒是睡不着觉。”豪命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道:“方才看见乌姑娘的房里还亮着灯,就冒昧过來了。”

 乌静静板起了脸,道:“你可知道自己的确來得太冒昧了。”

 豪命已经有些不知所措了,他有些焦急的着自己的双掌,想要转身就走,他本是征战沙场的悍将,一生只懂杀敌,哪里知道这小姑娘家的心思。

 她若是对他不耐烦,又怎么会毫不避讳的自己爬到上去坐着,又和他说这么多话。

 “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?”

 “某家,这…”豪命已经很后悔自己进來了。

 乌静静知道自己现在才是完全胜利了,所以她也不准备为难这条简单可爱的大汉了,她娇笑道:“这样的夜,你居然不带一坛好酒就过來敲门了,实在是冒昧!”

 “啊?!”豪命大喜,他变戏法一般的从背后掏出一个小酒坛,尴尬道:“某家带來了,只是…”

 他居然真的带了一坛酒在半夜來找姑娘聊天,这样的莽汉实是完全不懂人情世故,可是看他现在的神情举止,竟似乎对这个乌静静已经有了奇异的感情。

 这究竟是一件喜事,还是一件悲剧?

 现在讲这一切都为时过早了。

 现在一切都不过才开始,才刚刚开始…  M.iwU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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